“醒了,”盛连浔端了几个盘子出来,菜色丰盛,色香味俱全,怪不得方才在卧室里也能闻到香味,“先吃饭,睡那么久肯定饿了,再说昨天晚上劳累那么久……”
“再说分手。”
“好,不说。”
桑宁拿起筷子挨个在盘边点了点,狐疑地问:“浔哥,这是你做的?”
盛连浔解下粉围裙,面不改色:“当然。”
“你之前还要炸厨房,现在竟然跻身大厨行列了。”
盛连浔坐下,给她盛了碗汤:“为了你,我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情话张口就来,根本不用打草稿,桑宁不吃这句,指了指厨房内没来得及销毁的包装袋和饭盒,拆台道:“这家外卖挺好吃的,我以前也常点。”
盛连浔:……
白做了半天样子,早知道她火眼金睛,他干嘛还要装。
桑宁见盛连浔脸色不善,得意地冲他眨了下眼,用小勺舀着,慢慢地喝汤。
气氛静了片刻。
盛连浔给桑宁夹了菜,然后放下筷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翩翩,你下周请几天假,我带你去平夏。”
桑宁喝汤的动作停下。
现在平夏对她而言,是心底的伤口,不会愈合,无论多久过去,伤口都很新鲜,只是她努力隐藏,不让别人看见。
当年如果不是温爸把话说到那么绝情的份上,她不会去巴黎。
那天的排斥和厌恶太深刻,太压抑,太痛苦,桑宁很少敢去触碰这段回忆。
她强打精神:“去平夏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左手已经很久没有神经痛过了,比之前力气增强了不少,平时拿东西什么的都可以正常做到,表面看起来已经没有异样。
可是提到回平夏,她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
桑宁想起导师说过的话,从医学角度来讲,她的手恢复得很好,病因应该出在心理上,越紧张,神经痛越会加剧。
突然,宽大干燥的手掌覆上她的左手,盛连浔磨蹭了下她的手指:“抖什么。”
桑宁声如蚊呐:“不想回去。”
“翩翩,问问你自己,是不想回去,还是不敢回去。”
桑宁哑然。
确实,盛连浔了解她,也能洞悉她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怎么会不想回去,在她心里,哪怕和亲生母亲重新相认,可温爸和姐姐永远是亲人,根本割舍不下。
“你姐姐快要订婚了,我不想让你错过,”盛连浔眼底交错着光影,低低道,“翩翩,万事有我。”
桑宁轻颤的左手立时停住。
不痛了。
万事有他,真好。
桑宁抿了抿唇,凑过去,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