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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之后,容昉那边的屋舍已经收拾好,严家的仆人们将严祺抬上肩舆,前呼后拥地迁了过去。

如老田所言,容昉这宅子确实宽敞。虽然屋舍都有些老旧,但五进的院子,在扬州城里着实难觅。

“这宅子,本是扬州城内一个富户的。”安顿下来之后,老田对严祺说,“他也是个经商的,挣下好大一份家业,可惜儿子不肖,嗜赌成性,把家业败光了去。这宅子出售之时,许多人都想要,可原主人非要绑着名下的生意,要买家将货栈和原来的伙计也留下。那些买家,大多只图宅子,就算有心将货栈也收了,也不想管他留下的烂摊子,故而拖了许久也出不了手。恰好容公来到扬州,想做些事,见这宅子不错,

货栈也合心意,便上门跟原主人谈了价钱,买下来了。”

严祺此时已经洗干净脸,病态丝毫不见,怡然自得地坐在榻上喝茶。

听得老田一番叙述,严祺颔首,四下里望了望,道:“这宅子这般宽敞,又在扬州城里,只怕花费不少。”

“是不少。”老田给他将茶杯里的茶水添上,道,“不过原主人被债务追着,又许久出不了手,着实是急了。容公最后谈下来的价钱,倒也不错,宅子加上那铺子,正正七十万钱。”

七十万钱,就算在京城里也是不小的数目,严祺不由有些错愕。

他自幼和容氏玩在一处,对容家的家底,他是知道的。纵然容昉擅长经商,做的也一向是小本买卖,要一下拿出七十万现钱,谈何容易。

“这七十万钱,都是容公自己出的?”严祺狐疑道,“他哪里来这许多钱财?”

老田讪讪地笑了笑,道:“原本是拿不出来,可容公把南阳老家的田产全都卖了,拼凑拼凑,也就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