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不必换。”李霁道,“上岸之后晒一会,吹着风,全都干了。”
怪不得皮肤晒成这样。她心道。
漪如的力道很是柔和,在他的发间摩挲着,李霁微微眯了眯眼。
“你在那水师之中,也经常救人么?”漪如道,“这般熟稔,我看鱼也不如你游得快。”
“这有何稀奇。”李霁不以为然,“既是水师,这等本事皆不过入门本事。”
漪如发现这人着实是夸不得。
在他眼里,什么溢美之词都是理所当然,被人说出来,反而会像是见识短浅了一般。
幸好是个王世子,若换作别人,必然要被别人说眼高于顶,人缘一点也不会好。
想着,漪如下手愈发重了。立即被扯到头发,“嘶”一声,回头瞪她。
漪如向来觉得他生气的模样比那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时候有意思多了,笑了笑,重新把力道放柔和些。
“阿霁,”她说,“我们今晚再到夜市去,如何?我学促织叫两声,你便出来。”
“不去。”
“为何?”
“佛门清净之地,你是来礼佛的,却满心里想着荤腥,成何体统。”
漪如撇了撇嘴角。
李霁救的那个孩童,也是随着家人到保障湖里游湖的。当日下午,一家人带着礼物,上门来道谢。
因得李霁身份敏感,他不便露面,容昉夫妇便推说他出门去了,出面代为收了礼。
“若他们知道了你是谁,那市井里说书的卖话本的只怕又有新由头挣钱了。”晚膳时,容昉笑眯眯地感叹道,“阿霁不愧是少年英雄,到哪里都能做出些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