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劝主公将这五十顷也拿回来,主公想着不该伤了族亲和气,不听。”老丁叹口气,“那些地契虽然仍写着主公的名字,可放在学塾里不在自己手上,终是不保险的。那严佑,平日里行为专横,族里谁人不躲着他。去年他靠着南阳侯得了个学塾执事的位子,那些地契跟交到了他手里也没什么两样。如今他趁着主公不在家,竟将地契偷出去变卖抵债。若非族人念着主公的好,赶来报信,我等几乎也蒙在了鼓里。”
漪如听着,心中一沉。
这些年,她一直不曾管过老家的事,只知道些大概的数目。也是前番仔细翻看账目的时候,漪如才知道南阳老家近一半的田地都放在了学塾里。
她的曾祖父严禄是个大方的人。当年,他凭着文德皇后平步青云,阖家富贵,便想着留个好名声,将南阳的田地分出一部分来,资助学塾。
后来严祺回去,虽家境大不如前,却因为好面子,没有将祖父托出去的这些田地拿回来。漪如原本打算,自己回南阳厘清家产的时候,将此事一并解决,没想到它竟是先一步出了乱子。
严祺沉吟,对老丁道:“我知道了。你远道而来,必是累了,且去歇息。此事,我自有主张。”
老丁应下,又唠叨了几句,才跟着仆人离开。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漪如迫不及待地从堂后走出来,向严祺问道。
严祺朝容氏看一眼。
容氏招手,让漪如过来坐下,道:“还能如何处置。自是先写信回去,让南阳侯速速阻止。”
漪如皱了皱眉,道:“方才老丁也说,南阳侯本就管教有失,且此事,焉知南阳侯不知情?只凭一封信,恐怕难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