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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她,是有一个独属于她的三进院落的。撇开其他房间不提,单说库房好了,就有十好几间,里头满满当当的堆了好些个樟木箱子,全都是格外值钱的头面首饰、古董摆件。这还仅仅是她的私库,如果要说永平王府的公库的话,那就更庞大了。

可现在呢?

她只有一个不大的旧木箱子,里头有几件补丁累补丁的破褂子衣裤,以及一床摸着里头的棉花都结块了的被子。

……没了?

杨冬燕很努力的回忆着,最终在箱子角落里又摸到了几团针线和几块大小不一的布头和一包棉花。

这下是真没了。

那冬天要怎么过?

哦对了,以前都是在深秋之前,将夹袄里衬上棉花或者破布,褥子则是用厚实的稻草代替。实在要是冷得慌,最常用的取暖方式是待在家里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当然,土炕还是要烧的,只是用的并非上等的炭,而是柴禾。

杨冬燕大概是明白了为啥大坳山会变成秃头山了,真要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上山砍柴运回家烧饭烧水烧炕的,就算再多的树都不够祸霍的,它不秃谁秃?

且不提大坳山如何,单看手头上这么点儿家当,杨冬燕深以为,咱也别想着熬过冬天了,这怕是连秋天都熬不过去。

她太苦了,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等晌午时分,魏家哥俩结伴从地里回到家时,就看到他们的老娘坐在土炕上抹眼泪。

这哥俩顿时被吓到了,就跟那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的就跪成了一排,用饱含着深情的语调呼唤道:“娘啊!”

喊老祖宗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