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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仍弓着腰,高景突然叹道:“这姿势难受得很,你站直罢,孤看不习惯。”

明月闻言立时照办了,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开口却是:“多谢殿下。”

神色踌躇,放在过往绝不会入他的眼,可今次高景却难得起了耐心:“你可有难言之隐?”

明月抬起头:“殿下……对奴有误解,殿下所想……此次为您侍剑,是奴主动提的,并非陆卫队长与王爷的思量。”

“哦?”高景来了兴趣,与他往北殿居所走,“你为什么想来?”

“那日宫中一见,殿下天人之姿……奴不敢忘。”

“虚伪!”高景佯怒,却是掩盖不了眉梢眼角的笑意——他还没到喜怒自控的年岁,心底所想便诚实地展现在了每一分表情中。

明月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殿下,在您之前,从未有人关心过奴的死活。”

高景脚步一顿,心中嗤笑荒唐至极。可他偏生对这等言语十分受用,或许自小便在众星捧月中长大,偶尔释出一点善意,别人就能铭记终生——这突如其来的感恩说着荒谬,高景却因此心头一软。

“孤随口说的,也是因为你救了孤。”高景侧过半边脸,瞥过那英俊的少年,忽然笑了,“也罢,你开心便好——今后别‘奴’啊‘奴’的,孤听着耳朵不舒服。”

明月从善如流道:“属下遵命。”

星光闪烁,回廊半盏灯光映在他面上,衬得皮肤越发白皙,似有雪色。可与那些眉心贴着花钿、云鬓高耸的舞姬不同,这人虽未长成,却不似女儿家,并无半分阴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