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褪去,只剩下本能的回答:“小景,我愿……为你死……你做什么,我都、都甘之如饴……嗯,别碰——”
“包括错事么?”高景还在问。
他混沌地答:“你同我在一起,本身就是错事吗?”
仿佛在沉浮了许久,贺兰明月几乎找不清东南西北,才听见高景压着哭腔的回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握了握高景的手指,凑到唇边亲:“因为你……因为我最喜欢你。”
再没有回答了,贺兰明月依稀记得他们做了很久,到最后都没力气般睡了过去,他仿佛从始至终都在一个甜蜜的梦境中,哪怕半张脸埋进被褥都带着一丝笑。
一床狼藉,高景看向蜷缩在床尾瑟瑟发抖的女人,拿起干净外衫,亲手为她披上,声音温柔如水:“叫什么名字?”
杨氏轻颤道:“芙蕖……”
“芙蕖。”高景拍了拍她的肩膀,“孤记得你父亲还在北境……今夜发生的事,若皇后问起,你知道如何应对。”
杨氏低声啜泣,头几乎点到了胸口:“是、妾……都明白。”
高景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走到门口轻轻击掌,阿芒领着两个侍女走进,迅速地打扫了满室的痕迹。高景站在一旁,等她们行将退出时突然抓起旁边那个空掉的粥碗,面色冷漠地扔给侍女:“给母后拿去!”
他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决定,杨氏被接走,高景行至贺兰明月榻边,捧起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眼眶酸涩,但他到底一滴眼泪也没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