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沢觉得被窝里有些太热了。
早知道他不该逗得那么过火,不该凡事亲力亲为,真正做到了寻常夫君该做的一切。
他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精致的小脸上就连睡着了,眉头都不忘紧锁,粉润的唇紧抿着,俨然还被笼罩在噩梦之中。
不过死了个人罢了。
有必要那么在意么?
被窝下的手紧紧抱着他,身子的香软程度同洞房那夜别二无致。
他敛了敛眸,把腰间的手轻轻挪开,起身下榻后,回望过去,把滑落到她肩侧的被子重新盖好,再度转身。
庄沢随意拢了一件外袍,踏出屋后轻轻关上屋门,径直往屋后的竹林处走去。
更深露重,四下无人,脚步声放得再轻都能听得清楚。
来到后院埋了尸身的竹林,面对早已守候在外的几名侍卫,他望向深处沉沉开口:“挖。”
侍卫们望向寒风中仅披了件外袍的九千岁,墨发随意落至腰侧,其中额侧的几缕多少遮住了脸庞,使得私下里不再藏有虚伪笑意而是沉得心惊的眼神,看上去分外柔和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九千岁便是脸上不带着笑,话语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嗓音冻得好像一块极寒的冰。
可也没那么吓人了。
他们按照吩咐去挖白日里刚用薄棺埋下的尸首,铲子刚挨到泥土那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大人,这土被人动过。”
庄沢神情变了,他看着侍卫们铲开松软的泥土,打开那副薄薄的棺材,果然……
里面的尸身不翼而飞。
宁和音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醒来她下意识往身旁一抱,却觉得冷冰冰格外有些不对劲。
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那双阴鸷又狠厉的眸子时,直接吓出了鸡叫。
“啊啊啊……”
刚叫出三声,嘴巴被捂住。
薄得如同利刃的话语响起:“你想死?”
宁和音不再叫了。
掌心还有一点温度。
草,原来不是鬼啊。
她的噩梦都白做了。
小黄文里说武功最高的就是敌国太子,果然这开了挂的牛人就是没这么容易死。
长长舒了口气。
刚想着弯出一个友好真诚的笑,下巴被捏着打开,一粒黑不溜秋类似于搓泥丸的东西,被修长的手指夹着塞进了她嘴里。
再是猛地把她下巴一抬,那东西她刚尝到一点苦苦的味道,就入了肚。
“此乃穿肠烂肚丸,若是七日内无解药,便会穿肠烂肚痛苦而死。”
宁和音:“……”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咋就没再给你补两刀呢?”
“我没死成,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