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扯起一个违心的微笑,行礼道,“母亲正在家中,公子莅临,门户生辉。”
皇帝亦不客气,莞尔颔首,“如此甚好,还烦女君引路。”
车驾一路到了王家的家宅,皇帝下车,抬头望了望。只见这屋舍与别处所见大致无异,乡间著姓门第的田宅,前有桑林后栽梓树,望之颇得闲适之意。
徽 妍心里打着鼓,方才一路上使劲回想,母亲和兄嫂在长安的时候,可曾见过皇帝?她只知道,皇帝登基之后,他们应当是不曾见过的,可是登基之前么……徽妍没有 答案,母亲当年是太傅夫人,兄长则在太学,而二皇子平日似乎与他们并无交集,也不爱去枭羹宴之类能见到各等百官和家眷的地方。
心事重重地下了车,门前,已经有家人出门来迎接,见到徽妍与一个青年男子回来,不禁诧异,一边行礼一边偷眼打量。
“公子请。”徽妍对皇帝道。
皇帝收回张望的目光,看看她,神色平和,“女君请。”说罢,将侍卫车驾留在门外,只带了徐恩,跟着徽妍进门。
才要登堂,徽妍便看到了堂外摆着陌生的鞋履,讶然,瞅了一眼里面,忙问家人,“有客?”
“禀女君,有客。”家人道,“是郡中的媒妇来了。”
徽妍愣了愣,不禁踌躇,看向皇帝,心中却有了念头。
他显然也听到了,微微抬眉,“媒妇?”
“正是。”徽妍道,说罢,神色歉然,“母亲此时,恐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