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想着,突然便没有了拒绝的力气。

是了,她或许亏欠了盛音然,可是她最亏欠的,不就是眼前的人吗?

所以她没有去争取,就算不去找沈肇,或许也能有其他的办法,找出音然的死因……

是她自私自利,她不愿,她与陆郗城之间再有什么嫌隙。

这天晚上,郑轻轻开始厌食。

陆郗城给她煮了一碗小馄饨。她吃了两个,便跑到洗手间,吐了个一干二净。

她头晕目眩地抬起头,却从镜子里看见了她身后的人沉痛的眉眼。

是陆郗城,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比自己还要难看几分。

他说:“轻轻,我们忘了这件事好不好?”语气颤抖,竟是有哀求在里面。

郑轻轻怕他担心,终究勉强地笑了。她转过身,对他说:“我可能就是吃得太快了,所以有点没有消化。”

陆郗城垂眸看着她,眸光冷凝一片,似是经年冻结成的冰,他说:“轻轻,我是医生。”

“对,你是医生,”她看着他,一双眼睛湿漉漂亮。

片刻,她蹲下身。她没有哭,只是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小声地说:“郗城,我没有什么力气,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陆郗城站在洗手间门口,衣摆下的手,指骨作响。

他知道,这一次的旧行,轻轻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恶劣了。

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最终,也不过轻柔温和的一个“好”字。

他倾身横抱起她,郑轻轻只听得见他胸膛里,快促的心跳。

一下......

一下......

第205章 他在害怕

太快了。

他不说,可是郑轻轻知道,他在害怕。

窗外,合欢树被风吹拂,枝叶沙沙作响,摇曳着满树的银霜......

第二天,陆郗城带着郑轻轻离开了郑家旧宅。

临走的时候,他看着庭院中央的合欢树,道:“轻轻,你想把它带走吗?”

她心中有心事,慢半拍地抬起头,才讷讷地笑了笑:“想,如果能看见它,心里大约会开心许多。可是这树在这里扎根了很久,挪动的话,可能会伤了根本。”

陆郗城低头看着她染上了失意的眉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郑轻轻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只是她尚未打开车门,便有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遥遥传来:“郑轻轻,你离开之前,我有话想和你说。”

是盛茗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