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页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他呆坐半晌,才勉力开始审阅公文。

他要早日入京,早日把他们娘俩接到身边。

再说婉乔,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越往北行进越冷,但是她归心似箭,不肯坐马车,坚持一路骑马到了南华城。

南华城守军已经不多,徐致秋是留下的官衔最高的人。

她去接虎哥儿的时候,徐致秋让骊声把虎哥儿送了出来,说是生病了,不想过了病气给她。

婉乔纠结了片刻,还是问骊声:“徐大人病得重吗?可找了大夫?”

骊声垂下眼睑道:“世子把这里交给了徐大人,大人公务十分繁忙,偏偏又对照顾小公子的事情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是以太过疲乏,一场风寒便卧床不起。”

“大夫怎么说?”婉乔有些着急。

徐致秋为虎哥儿做的,比他们这亲生父母做的都更好。

“大夫让好好休养。夫人,”骊声带着几分恳求看她,“您要不要去看看徐大人?”

徐致秋对婉乔的深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倘若没有秦伯言,是不是她就能接受徐致秋了?

有一次,他把这想法说出来,徐致秋淡淡道:“她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一个男人。”

骊声道:“从一而终吗?”

徐致秋看着他,眼中有笑,却是认命的苦笑,“不,从秦而终。”

骊声一点儿都不能理解,既然徐致秋知道这是无用功,为什么还迟迟不能放下痴念。

“她是我命中的劫,我不想渡劫,愿意始终沉溺其中,痛苦好过相忘。”

而且,高贵的感情,从来不可替代。他不愿意屈就。

婉乔想了想,却还是硬下心肠,有些不自然地道:“我那里有些药,只是不知道是否对症。我回头让人送来,你让大夫看看。”

她用力把怀中已经很沉的虎哥儿往上抱了抱。

虽然许久未见,但是虎哥儿只短暂陌生了一小会儿,现在已经乖乖趴在她怀里,伸手玩着她头上的发簪,十分贴心和亲昵。

婉乔知道,这其中,徐致秋功不可没。

他大概是日日提起,有意让虎哥儿记起自己吧。

骊声脸色有些难看,拱拱手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