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的人却似早已察觉,他大踏步走过来与她对视,但因为隔着一道屏风,并不能瞧见具体的长相。
陶令仪感觉自己好像笑了一下,她想绕过屏风去看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如何往前都瞧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好似屏风前忽然蒙上了一团雾,将两人远远隔开。
她着急地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口,却不想脚边的土地便如瓷片一样,毫无征兆地崩裂开来。
她一步踏空,竟落入无尽的深渊。
“啊——”
床榻上,陶令仪倏地坐起,双眼迷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水绿和清荷当即惊醒,一齐扑到床边,又惊又喜:“娘子,您醒了?!”
“嗯。”陶令仪捂着胸口,缓缓点了点头。
自从那日刘大夫给她开了几剂安神药之后,她夜里便再没做过梦,方才那梦却是离奇,好似梦到的都是完整的故事。
“娘子,您不知道,您从回来后便一直睡到现在,可把我们吓坏了。”
清荷拧了个干净帕子递过来,陶令仪接过,拭去额上的冷汗,听了这话使劲敲了敲额头,“回来,是从哪回来吗?”
她低声道:“这一梦实在太长,好像看见了许多旧事,好乱。”
听了这话,水绿和清荷无声地对视一眼,具是神情一凛,水绿试探着问道:“娘子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陶令仪情绪却不高,她看一眼窗外,仍是艳阳高照,便问,“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