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甚至想过,干脆就这么由着她去,让她知道,离了他的庇护,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想要活下去哪有那般容易?
可这样的想法也才冒出来一瞬间,可是当他回到长乐殿的那一刻,他当即就后悔了,凭什么放她离开,她就要一辈子将她囚在自己的身边。
他知道,陶令仪自己是逃不走的,定然是那个卢七郎帮着她离开的。
于是,他随便寻了个由头把卢七郎的亲爹送进了大理寺,不出三日,便看到了卢七郎的请罪折子。
他召卢七郎入延英殿,卢七郎却说,他也不知道陶令仪的动向。
但好歹从他那里,燕臻得到了一个线索,簌簌身上所带的盘缠不多,且离开的时候风寒未愈。
他不明白他的簌簌到底为何要这般折腾自己,一连几日都孤枕难眠,就算勉强睡下,也总是会梦到她脆弱单薄的模样。
甚至有一次,他梦到她的簌簌横尸野外,却无人为她敛尸。
当时他真的有些害怕,那日在马球场上,或许他再温柔一些,她就不会赌气离开。他想,等找到簌簌,他一定要告诉她,之后他真的会改。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再一次听到、搜寻到她的消息的时候,竟然是成了旁人的妻子。
她贴身的镯子,怎么会出现在旁人的手中。
燕臻甚至还为她寻了借口,或许不是她?又或许,她是被迫的。
他会帮她报仇,会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可派人先一步到她所在的旬阳县探查之后,却得知事实并非如此。
燕臻自己都不知道,当他看见他的簌簌为旁的男人洗手羹汤的时候,他是怎么克制住自己,没有让连晖一把火烧了这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