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她一声微不可察的娇吟,从喉咙溢出来,又生生吞咽回去。

她放不开的,只能由他慢慢调教。

这一场欢好,实属算不得尽兴,他心里却是极欢喜。

像一块积年厚封的冰,日久年深,总能渐渐融化,消失殆尽。

如今她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日慢慢熬。

翌日一早,沈清棠睁开眼,入目所视是郎君清俊温润的眉眼。他当真是生得极好,容貌出众卓然,任是谁瞧见不叹一声公子如玉。

这府里没有人比得过他。

他是裴煜和江婉所生。

沈清棠虽没见过裴煜,却是知道江婉的。

那是一个连素衣素发也遮掩不住美貌的女子,纵是现下明珠拂尘,容光不再,也能想象出曾经是怎样的惊世动人,难怪惹得裴煜和无生两人为她要生要死。

裴琮之恰恰就像极了她。

这样多情温煦的脸,最是好伪装。

只消稍稍一服软,就是说不出的柔情似水,甜言蜜意。

她在他的手底下溃不成军。

注视得久了,裴琮之也缓缓睁开眼看她,是温柔和煦,略带餍足的笑,“妹妹看了我这么久,可看出了什么门道来?”

沈清棠转眸避开他的眼和揶揄的笑,默然不语。

天色尚早,两人却也该起了。

灵堂道场得摆三天,这三日裴琮之也休了丧假。

是他母亲的丧仪,自该是得尽心竭力的。跪拜焚香,孝子模样,是做得足足的,无人挑的出差错来。

太傅府也过来吊唁,六姑娘林云霜求了父母也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