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程家送来的聘礼都推到地上,愤怒跺脚,“阿娘,你分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清棠隔壁家的那个公子。我不嫁程颂!”
“我的姑娘欸!”
陈婶子被她气得直冒肝火,“现在是什么情况?由得你说不嫁就不嫁,你的声名清白还要不要了?”
她又耐心来劝,“出了这样的事,你再不肯也只能认命了。其实嫁给程颂也不错是不是?他是有公职在身的衙役,先前定的沈家姑娘那也是顶好的亲。你嫁过去,算不得委屈。”
话虽如此,姜思到底还是止不住的抽噎啜泣。
要嫁的是自己不想嫁的人,没有人比她更委屈。
但是在所有人眼里,最委屈的莫过于沈清棠。
好好的一桩婚事,平白就没了去。现下陵川城里的人看着她,都未免带着些怜悯。
康大夫最是愧疚,“都怪我,若是没给你订这门亲就好了。”
沈清棠反倒来宽慰他,“康伯不必挂在心上,或许该当是我和他没有缘分,不可强求。”
她格外释然,倒是叫康大夫看穿——她未必对这亲事上了多少心,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是以如今没了,也瞧不出多少伤心来。
但旁人可不这么认为,都只道她伤心太过,如今强撑而已。
医馆里,都是知晓这事,隐隐窥视的眼。
沈清棠顶着那些或窥视,或悲悯的目光自顾自做事,抓药熬药,一如往昔。
偶有一只小小的手过来牵她,迎上沈清棠不解的目光,小童指着外头怯怯道:“沈姐姐,外头有人找你。”
找她的人,是程颂。
两人的亲事说没就没了,他总要给她个交代。
“不需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