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棉压低声,试探:“是不是很贵?”
“一般。”
“什么时候买的呀?”她在心里盘算着说辞,“十八岁才能考驾照,你应该是考完才买的车吧。”
“嗯。”
“是进ys之后买的?”照靳家小姨的说法,靳川幼时家境不好,靳小兰去世后他又一直跟外婆相依为命,生活应该很拮据才对。但,看他平时花钱的大方程度,哪里能跟“贫困”两字沾上边。
靳川十岁以前的故事,她知道了。
但从他十岁到如今与她相遇,中间间隔了将近十年,那在这空白的十年间,又发生了什么?
那头,靳川闻言连顿都没顿一下,自然而然地答道:“成名之后买的。之前太穷,哪儿来的钱潇洒。”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起伏,也不带丝毫情感,寥寥数字就概括完他过去长达十八年的灰色人生。
朵棉鼻子发酸,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脸上却仍旧平静。她故作轻松地打趣:“看来打职业很赚钱嘛。”
“这一行奖金还行,但大头收入还是直播这一块儿。”
她思索一会儿又问:“你当初为什么会进ys?”
车厢里安静了数秒钟。
须臾,靳川淡淡道:“命。”
朵棉怔愣。
非常突然的,靳川一打方向盘把车拐到了路边,踩下了刹车。
须臾,他目光冷而深,嘴角却弯起一道标志性的弧度,淡淡地说:“小时候我经常想,活着是为了什么。但是后来就明白了,人活着不是赢就是输。我只是不想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