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倒豆子一般,把搅得自己不安宁的心事都一一说给他听:我甚至半夜做梦,偶尔都会想,我看见的你能够拒绝,我看不见的呢?我努力保养得再好,也没有年轻人好看,我漂亮了三十多年,可生了孩子,我的肚子上也会有妊娠纹,特别是生阿晟的时候,我反正,我就是因为这点小事生闷气,你笑就笑吧。
但这么多年,我们是靠信任和尊重走到今天,又各自有各自的事业,我不可能去过分要求你不和女性接触吧?她越想越气,说着说着,自己红了眼圈,我不能为难你,只能为难自己,我生气就气一会儿,你干嘛非要告诉别人我生气了?
钟邵奇:
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可惜看在正在气头上的陈昭眼里,那就是对自己无语。
所以,明明是好声好气地说,明明是撒娇一样的倾诉着。
偏偏眼前的人,是她的钟同学,钟先生,如果不出意外,也会是未来的老伴,他居然,居然
陈昭也没刻意想什么悲情戏码。
只是那股伤情一冒上来,酸味就从肚子里骨碌碌冒上喉口,鼻子也酸,眼睛也酸,几乎一点不费力,就哭得一抹鼻涕一抹泪。
好在,钟邵奇并不觉得,从来也不觉得她丢脸。
只是叹口气,伸手,拍拍她后颈,把她搂进怀里。
那么温柔地抱她,让她把头埋在他颈边,像很多年前他为她唱圣诞歌,也像婚礼上,那个在爷爷面前发誓、面向她一字一顿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