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厢房门,迎面清香扑鼻,房间窗户打开,春风卷起花香从窗户上偷偷摸摸进来。厢房没有像院子一样到处摆放植物,只有几株道不出名字的花草。
正对门口悬挂着一幅枇杷图。
“她最爱枇杷。”棠郁轻笑摇头,观察墙上的枇杷图,画笔笨拙,新学作为。
暮意点头,满是慈爱的眼神望着枇杷图。“她说枇杷最适合整口吃,极其有满足感。”
棠郁点点头,她倒是一整个一整个吃,硬是将腮边子弄得鼓鼓的。
随意四处张望,也没什么有意思之物,正当棠郁想离开时,突然瞄到桌面上的一幅画,或许被风吹开了,露出画中半人。
能从玉冠上看出是个男子。
棠郁挑起眉头,拿过一支毛笔嫌弃地挑开画。画纸摊开,另一边掉落在地上,上面画着一个男子。
男子坐在宴会里,手拿白玉酒杯,头发如黑玉般乌黑亮丽。一身黑色玄纹底衣衫,样貌清秀俊雅,剑眉星眸,嘴角紧抿,低头安静凝望手中的白玉杯。
暮丞相也注意到了,一年前的宴会,这男子分明是十九岁的棠郁,那时刚从边境回来,肤色有些黝黑,但画中的他极其宁静。
他有些庆幸当时勇求皇上赐婚,女儿才如愿嫁给心爱之人。欣慰地拍了棠郁的手臂,双手一背,走出厢房。
房间中留下棠郁一人。
安静地凝视桌上的画,嘴角悄悄扬起,眼中充满喜悦。“画得倒逼真,可想而知当时暮欢颜有多留意本王。”
随后继续翻开摆放在桌面的画像,每一幅都是棠郁。
有一些场景他没去过,应该是暮欢颜自行幻想的。
其中一副画像,棠郁身穿纯白衣衫,手放在背后,抬起头凝望头顶飘落的桃花,些许桃花落在秀发上。
远处桃花树旁躲着一个女子,悄咪咪地偷看男子,这女子正是暮欢颜。
这幅画,棠郁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一会,最后直接卷起来,拿走。
——
轿子里,男子一脸得意与女子对视,两人相隔很近。
“暮欢颜,原来你爱慕我这么久。”棠郁说道,感受到暮欢颜的呼吸喷到脖颈上,有些心里痒痒的,不自觉地往后移动。
发现对方除了一开始惊讶地抬起头后,就一直低下头,秀发挡住她的脸,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神情。
“害羞了?”
“噗呲,哈哈哈哈。”暮欢颜哄堂大笑,眉眼弯弯。动作有些古怪,好像在顾及受伤的手。
棠郁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盯着对方,心里极其不舒服。大手捉着暮欢颜的手,稍稍用力按了红肿部位。
使暮欢颜瞬间变脸,连忙拍打对方的手,暗示对方松开。
可能力气有点重,疼得暮欢颜眼角湿润,眼睛泪汪汪的。
“你笑什么!”棠郁迅速松开手,双眼直直地看着暮欢颜,发现对方眼眶红红,眉头皱起,随后,暮欢颜眼中滑下一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