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黄的是个穿着白大褂却右臂上绑着红色袖章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一言不发，对着虞木樨点点头便走在前面，虞木樨小跑了几步跟上去，绕了不少路下了不知道几楼才到了关押着各种不听话的实验体的囚禁室。

囚禁室内大多是一个个小房间小隔间，每个隔间都被用不能外视的玻璃挡住，也就是说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是什么样子，却不能从里面看见外面。

于是虞木樨就看见了许多躲在角落里面或者麻木着表情等待死亡的囚犯们。

他们诚然是死囚，用乔治的话来说，这些都是在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理论上没有毛病，可是如果虞木樨看见的是疯狂的囚犯，咒骂着他们的话，他或许也不会同情，就像上次看见那些被改造过后的改造人，他们就引不起虞木樨的同情。

可是今天来的路上，他看见许多躲在角落沉默的流泪的囚犯，仿佛在悔过，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做，如果重来，那该有多好，也就不会被关进监狱，来到这里……

“不要看，他们不值得同情，他们的确后悔了，但是被他们杀的人也回不来，来到这里的囚犯也都不是真正的觉得自己错了，他们只是害怕之后的实验罢了。”

“我知道。”虞木樨点点头，笑道，“对了，侯危也是在这里吗？”

小伙子说：“之前在，现在不在，他比较自由。”

“自由？”虞木樨现在还不太明白小黄说的话，可是当真正的看见了，便知道了，这种相对的自由也是多么的可悲……

只见在长廊的尽头，无数小隔间的中间，是用铁链子锁着手腕和脚腕还有脖子的大高个。

大高个穿着病人的服装，像个裙子，其他就什么都没有穿了。

他蹲在角落睡觉，一旁站着面色不太好的林零，小黄走过去对林零打招呼，说：“林主任，虞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