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纪方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啊……”程寻一惊,下意识抬头。

纪方站在自己座位上,向这边张望,桃花眼里写满了好奇。

“纪方,你怎么突然吓我?”程寻随口说道,“我还苏凌东西啊,不说了,夫子就要来了,你快坐好吧。”她说着自己坐下,并抽出了书。

犹豫了一下,纪方身子略微前倾,小声道:“阿寻,我昨日想问你,你……”

他昨天隐约觉得阿寻最近在躲他,昨日在小校场,他本想问一问的,可是比赛后,她一直被罚跑,他被温建勋拉着去了膳堂,而夜里程寻又不住在学舍,他竟也找不到机会。

“什么?”程寻抬头,眸光盈盈,黑白分明。

“你……”

他正要开口,窗边一道身影闪过。

“夫子来了!”程寻精神一震,低声提醒,紧接着扬起了手里的书本,扯着嗓子,“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她读的饱含深情,同时眼角的余光不忘观察从窗边走过的夫子。

纪方的话,只得咽下。

苏凌是在夫子之后走进的学堂,奇怪的是,夫子只抬了抬眼皮,半句指责也没有。

他的书桌一向干净,不多的几本书整齐有序摆放在右手边靠窗的地方。而书本旁边,则是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帕子旁有一块拇指大小的事物,被锡纸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