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这种感受,这种找不到人依靠的感受。
诚然她的境地并不曾这样惨过,但她也曾茫然无助看不到将来。
那时沈晰不喜欢她,楚怡气势很盛,她觉得日子看不到希望便让母亲进了宫。
她想让母亲开解开解她,也有那么一点希望家里能帮帮她,帮她多些底气活在后宫里。
可母亲对她说的也只是让她熬着,说她的好日子在后头。
那一瞬间,她真是觉得暗无天日。
而相比之下,安珏的处境又比她差多了。他远在异乡,虞国大约本来也帮不了他多少。战事一起他又被夹在了中间,里外不是人。
皇帝若要给他安罪名,他无处可逃。皇帝若要拿他要挟虞国……
他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无那个分量。
这是种多么令人难过的情形。
赵瑾月心里仿佛被什么绞得难受,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复又开口说:“跟那些都不相干。”
安珏轻笑着未作置评。
“你不信也没关系,日久见人心。”她说。
日久见人心。她后来都发自内心地觉得让她不痛快了大半辈子的楚怡是个好人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心是道不明白的?
但眼下安珏当然是不明白,他一脸费解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赵瑾月为他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他现在见她肯定紧张得很,便又道:“你好好养着便是,等你养好了我们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