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看向来人,淡淡地让她们回去。
她们也不好硬抢,阴着脸回去复命。
当晚宏晅在我册封后第一次踏足了簌渊宫,我依礼规规矩矩拜见:“陛下大安。”
“免了。”他静静看着我,俄而问道,“充容,朕的帝姬呢?”
我侧过头去,阿眉正在案前跟笔墨纸砚玩得开心,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笑道:“阿眉……”
阿眉抬眼看了看他,安静地不理不睬,继续摆弄手里的一支狼毫。
其实我也很奇怪阿眉为何会对他如此生分。这孩子自小到大都是爱与人相处的,莫说与兄长、霍宁、朵颀处得不错,和霍府的下人们也从不认生。独独是他——她的亲生父亲,她抵触到一种连我也觉得诧异的地步。
“阿眉。”他又唤了一声,伸手要抱她,双手刚伸到她腋下,就被她极不留情地甩着胳膊打开,“走开!不要你抱!”
他蹙起眉头,不再多烦她,走过来坐到我面前,我低头绣着一块帕子不看他:“陛下有事?”
“晏然……”他口气无奈,思忖着语重心长道,“你可以恨朕,但你不能让阿眉也……”
“臣妾什么也没说。”我断然道。抬起头与他对视着,毫无隐瞒地说,“真的。臣妾晓得轻重,纵使臣妾和陛下之间的心结解不开,也不会教女儿去和做父亲的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