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来不及向任何一边回话,听闻成舒殿这边已抓了大长公主身边的宫女,她只好硬着头皮来见了。
张氏心下矛盾不已,不知该带哪个人证来见。踌躇许久,还是觉得该听苏妤的安排,苏妤在后宫孤立无援,大抵是为了自保;可皇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护着苏妤,张氏无论如何也觉得信不得。
张氏一叩首,以四平八稳的口吻禀道:“奴婢听闻大长公主身边的人毁了佳瑜夫人的礼服,有一事要禀——今日一早,奴婢经过长秋宫时,见一宫女形迹可疑,便带回宫正司问话。她什么也没说,不过奴婢觉得兴许与此事有关。”
“宫女?”皇帝一愕,他万分确信自己安排过去的是个宦官。心觉不好,凝睇张氏片刻,带着些许提醒之意又问了一句,“……宫女?”
“是,宫女。”张氏按捺着心惊应道。心想虽是没按皇帝的意思办,这人证却到底是真的。
皇帝觉得进退两难,沉了沉气,只能吩咐道:“带她来。”
两名宦官押着那宫女进了殿,那宫女神色明显慌乱,伏地一拜,道了声“陛下大安”便瑟瑟缩缩的。从服色看,该是正四品的女官,不会是苏妤这个贵嫔身边能有的人。
皇帝微松了口气,声音略显厉然:“那礼服怎么回事?”
端得是已确认是她动的手脚了。那宫女本就心虚,一听这话面色都白了,完全被吓住想不起再狡辩,连连叩首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苏妤冷眼看了她须臾,垂眸不言。这个人是让她在这场布置中唯一不放心的人。在梦里,她并不知是谁会在她到前毁了那礼服,只模模糊糊地瞧见个背影。她觉得应该就是她,正四品女官的服色。也正因如此,她才敢做这场布置,不怕对方反咬一口说自己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