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的意思是,大人的尸身如今在这里?!”段溪桥讶然问道。
他回头看傅倾饶一眼,两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楚涵宣……不像是会那么大方、允许旁人查验杨大人的尸身的人啊。
董仵作仔细看着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平日里看似浑浊的双眼里精光隐现。待到他们重新将目光调转回来,他也已垂下了眼帘,看不出喜怒。
“杨大人的尸身……”董仵作话说到一半,突然单手握拳,掩住口不住地咳,咳声空洞又干涩,好半晌才停歇下来,“……早已被上头要去了,你们来太晚了,没能见着。不过老头子有位故友前些日子暴毙身亡,倒是还在这里。”
段溪桥沉吟了下,朝董仵作抱拳说道:“既然是先生的故友,晚辈不知便罢,如今即已碰巧来了,总要见上一见、上柱香才好。”
董仵作审视地看他半晌,又望了傅倾饶许久,最终点了头,“如此甚好。”
他去到正屋,吩咐了两名正在验尸的年轻人几句,这才折转回来。
掩好两间屋子中间的门,董仵作指了另一个墙角的一副棺材,说道:“你们把它打开。”
这棺材是寻常样式,不算太薄,但也没有特别厚实,正屋与这偏间里的大多数都是与它一模一样。
盖子很沉,一人搬动稍有些吃力。傅倾饶本欲和段溪桥一起将它掀开,段溪桥却顾忌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将她赶到一旁。他则独自将盖子推了开来,使了力气将它好生搁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