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丝丝点点的痒,窜遍四肢百骸;疼,密密麻麻的疼,深入五脏六腑。
疼痛就算到了极致,也还能够忍受。痒,是最难办的。
万蚁噬骨,大概便是如今这种感觉了。
傅倾饶扶着门粗粗喘了几口气,神思恍惚了下,才惊觉这是何处,忙警惕地环顾身后。
没有人。吹笛之人,并未靠近。
是了,段溪桥说过,那虫子不在体内的最起码的好处,是能保证那女人不会在顷刻间就找到她。
她努力站直身体,将手放在门边上滞了片刻,又收了回来。
如今身体状况不受控制,时间紧迫,与其耽误那些时候关门再开门,倒不如凑着现在情况还好掌控,快点找出隐秘之物。
努力忽视时时刻刻在身周萦绕、看不见却又摆不脱的笛声,借着微暗的月光,她向前行去。绕过在屋子正中摆放着的桌子,走到大门正对的墙边,深吸口气,曲起食指,沿着最中间,从下往上慢慢在墙体上轻轻叩击。
中空的墙与实心的墙,敲击时发出的声音是不同的。
傅倾饶将耳朵贴在墙上,努力忽视身上的不适,边叩击边细听。
没有不同。从最低一直到她踮着脚才能够到的高处,都没什么不同。
按理说,那处应当设置在手可方便触到的地方,不会在极高处才是。
难道不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