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西见她故意弄伤自己,眼神骤然变冷,冰寒的目光都快要把她给冻僵。傅倾饶硬挺着不去看他,生怕被他指责的目光给刺出无数个血窟窿。
谁知就在此时,又一滴血珠子从屋梁上掉了下来。却不似方才是直直坠落,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飞去放置锦垫的木板侧边。
傅倾饶登时唬了一跳,好在她素来稳妥,心中大惊面上不显,连手都没抖一下,楚涵宣这才没发现不对。
他微微颔首后转过身去,傅倾饶本要松口气,谁知楚涵宣却并未走向殿门,而是去到那排锦垫前面。
锦垫若是直接搁到地上,人跪到上面依然极凉,故而每个锦垫下面铺了一层上了漆的木板。木板虽然也凉,却比地面好上太多了。
楚涵宣去的,就是傅倾饶方才指的那个锦垫前面。
他只在这处停了一下,便走到了它的侧边。探手出去细细摩挲下面木板的边缘,最终摸到一个凸起。
很尖,确实能划伤手。
楚涵宣矮下身去,在那尖锐的突起物旁观察片刻,终于看到了深色漆中的一抹红色。他探指将那红色蹭下来,捻了捻,又搁到鼻下闻了闻,这才点点头,说道:“这处年久失修,难免有一两处不妥当。傅爱卿你此次侍奉王爷而受伤,朕回去后定然有赏。”
傅倾饶终于放下心来。
先前进屋给楚云西整理锦垫时,她便注意到了那个凸起。只是她动作灵敏,给绕开了,并未伤到。不过此处的存在显然并不能完全消除楚涵宣的怀疑,到底是段溪桥从房梁处弹来的那个血滴起了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