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时的她,望着墙外时,满心的都是欢欣与向往。如今的她,看着院内的方向,脑中闪过的不过是鲜红,鲜红,鲜红……出了血色,还是血色。全然没有半点的喜悦在里面。
使劲晃了晃头,将纷杂的思绪都抛弃掉。她定下心神,飞身进去。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在落地的刹那,她依然腿一软,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地。
眼前的地面和墙壁早已因了火烧而残破不堪。虽然焦黑到处都是,虽然经过了无数年雨雪的冲刷,可是那些大片大片的黑红之色,刺痛了她的双眼,以一种强悍而又不容置疑的姿态,向她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残虐的事情。
即使已经一具骸骨都看不到,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听见了被火烧着时无数尸身的悲鸣声。
她扶着旁边的廊柱慢慢站起身,闭上眼深吸口气。过了半晌,缓缓掀开眼帘,目光已然一片澄明。
努力忽视掉周围的环境,她告诉自己,这里只是个平常的院子。只是院中有她必须要寻到的物什,她才要来到这里。
重新走在这里,她觉得自己的脚步是虚浮的,仿佛飘在半空中,找不到着力点;又好像是沉重的,每踩一下,都好似踏在自己的心上,疼得肺腑都皱成了一团。
半清明半恍惚着,她走到了大哥的院子。
当年爹爹说过,二哥性子太过跳脱不够稳重,令牌需得晚几年才能交给他。
既然如此,那便应该是在大哥的屋子里了。
大哥做什么说什么都从来不避讳她,哪怕是拿最机要的文件,写最重要的文书,亦是如此。因此,大哥会将重要的东西搁在哪里,她简直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