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陆恩生对范子淮道:“哥哥,这个人之前欺负过我,你帮不帮我?”
范子淮第一次听阳花主动叫他哥哥,精神一振,加上他本来就看陆恩生不顺眼,正好想出气,他掰了掰手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将陆恩生提溜出去:“咱们站远点打,别让你妹妹看了生气。”
阳花捂嘴一笑,狐假虎威地躲在范子淮身后看热闹。
陆恩生大叫:“范子淮,你就是个莽夫,徒有一身蛮力,你还会干什么?”
范子淮拳拳到肉,打得他乱叫,阳花在一旁笑:“不劳你操心,我们子淮哥哥参军就很好。”
“他看得懂兵书,弄得懂兵法吗?”陆恩生抱头喊道。
阳花自信慢慢:“你就等着瞧吧,子淮哥哥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将军的!”
陆恩生道:“呵,就你?全天下就你一个人不觉得范子淮苯。”
“因为你比他更笨!啊——范子淮你个野蛮怪!”
今天早上正想睡个懒觉,却感觉一道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我,原以为是谢景黎那个怨夫又开始看画怀人了,睁眼一看是个小屁孩。
这个小屁孩三四岁左右,穿的肉包子一般,小脸圆乎乎的,两个眼睛葡萄一样镶嵌在脸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叫谢元夕,是谢景黎那个怨夫和他小老婆生的孩子。
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他总是偷偷跑到他爹的房间里看他娘的画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女孩,也太漂亮了点。
能看出什么来呢?画像和人能一样吗?
我没有看过谢景黎作画,他从来不画,想必是自己都觉得画得不像。
这幅画据说也是他画的,那就更加不可信了。
听院子里的人说,我所在的地方叫嘉王府,是整个淮州除了皇宫最富贵的地方,这个嘉王府,远比我能看到的书房要大上几百倍。
我想象不到,毕竟我一有意识,就一直被困在这副画里。
我大概,是个画精之类的东西。
刚醒那天,整个王府都很乱。谢景黎的书房来来往往全是人,都给他带来他不想听的消息:陆婉莹的尸身找不到了。
他最开始是暴怒,没日没夜地亲自去寻,后来找了几个月,夏天的时候河床都晒干了,也还是没有踪影。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猜想,那个陆婉莹,也许是跟谁跑了,不想给他做小老婆了。
找不到陆婉莹之后,谢景黎整个人陷入了疯狂。他不吃不喝,连脸也不洗,蓬头垢面地坐在床前看着我,不是,看着画发呆。
有一天他想起什么似的,跑去了柴房,然后抱了一堆枯枝烂叶和空白帕子回来。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这是第一日|你卖给我的,为何帕子上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