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帐子里的确有人。

因为有一名女子,披着厚厚的披风走了出来,她走的很慢,脚步落在地上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然而那些龟兹武士的目光却是在第一时间便落了过来。

因为那个人是王妃。

龟兹王妃。

她走得很慢,从帐子里出来到娑娜所在的地方,总计不过数十米,她却好似走了许久,那些龟兹国武士的目光也随着她一路从帐子到了娑娜身上。

后者正在写字。

将笔倒提,在那沙地之上写字,那字写得极浅,风沙轻轻一吹便再也看不到了,但她一直在写。

写出来的字,几乎来不及看清便已再看不到了。

石观音已走至近前。

“一个时辰了。”

沙地之上,被风吹过之后掩住的字迹之中似乎留有这几个字的痕迹,浅得几乎看不到,但石观音不是旁人。

她看到了,并且知道这是少女在对她说的。

“比预想中的早了半个时辰。”

娑娜‘说’:“沉不住气,不好。”

石观音:“……”

她一向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或者说从来没有人敢惹她生气,偏生眼前的少女,似乎不刺她一刺就不甘心似的。

只可惜,她还不能如何。

至少,暂时不能。

即不能发作,便只得忍了,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以及那不时朝这边瞧来的龟兹武士,她的脸上还得挂着温柔,体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