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问他：“你可知我叫什么？”

等了一阵，她才等到他虚弱的声音：“陆漪。”

她惊讶：“你调查过我？”

他道：“算……是吧。”

本就话少的陆漪突然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想了一阵，她才正欲出声，却是他先开了口：“你……”

她耐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更是气短：“你……怕……我死？”

陆漪道：“嗯，你是好人。”

话罢，吃力的她不由又呼了口气，额际甚至出了些青筋，小手死死地扒着身后少年，生怕他掉下去。

柳寂淮趴在她瘦弱的背上，眼睛似乎没再睁开过，他毫无血色的嘴唇隐约牵动了下，似乎是在笑。

后来他道：“这么……在……乎我？”

这个问题，陆漪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平时，她定然不会搭理他，可现在这情况，她半点不忍心与他闹什么高冷的性子。

想了下，她道：“你三番两次救我。”

不可否认，他这个人虽总是没个正形，却已令她刮目相待。

许久未再听到他的声音，陆漪不由紧张起来：“柳寂淮？”

好在没一会，似是缓了阵痛苦的他，终于再出声：“那……以身相许？”听得出来，他的情况越发糟糕。

陆漪闻声，便更是咬着牙加快脚下速度，哪怕双腿一直在抖，一双眼睛不忘注意着路上是否有他掉下的解药。

后来他又道：“若我……活下来……你嫁我……”

陆漪自然不愿答应。

这时，他忽然吐了口血，洒在陆漪肩上，惊得她几乎湿了眼。

他几乎奄奄一息地出声：“嫁……嫁……”却是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乎随时断气。

陆漪吓得忙道：“你坚持下去，我就嫁。”

她想，这厮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多，所以这次，肯定也是玩笑话。

柳寂淮没再出声。

前行间，陆漪累得只觉四肢与腰似乎不是自己的，却依旧麻木地迈步，累到极致的她，竟是也头晕目眩起来。

她不知究竟坚持了多久，最后终是带着柳寂淮一起倒在地上。

就在她倒下的瞬间，透过眼前的星星点点，她隐约看到不远处有道修长的人影，但她闭眼晃了晃脑袋再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她本该觉得这是错觉，却不由想起之前柳寂淮说感觉有人的话。

直觉告诉她，或许真有人在一直跟着他们。

她缓了下疲惫，努力出声：“你是谁？”

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又为什么跟着他们。

既然他能轻易跟着他们，而不被察觉，那定然是武艺极高，何况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他若想杀他们，是轻而易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