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份忧虑,他带着妻女转身离开。
待他们离远,邵千许便问银欢:“公子真打算就此作罢?”
银欢凉凉一笑:“怎么可能作罢?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去拿钱就是。”
邵千许应下:“是!”
出了许府,温郑屿他们上了马车,邵千许骑着一匹马跟在后头。
温郑屿有意令车夫将马车驶远了些,便训斥起温玉璇:“你怎那么沉不住气?银欢的命可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这银欢本事可不小,又恣意妄为,还是皇帝的人。
整个沂都,都没人敢碰。
偏偏他这不知所谓的女儿,问都不问一句,就企图要对方的命。
温玉璇自小出色,又在师父身边长大,这是她第一次挨父亲的训,心中自然不舒服,何况她本就憋屈得厉害。
她道:“之前从我手里救下陆漪的确实是银欢,他认出了我。”
温郑屿沉声道:“那你也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温玉璇道:“我不知道杨寻瑾那么精于医毒,鼻子那么灵。”想到这件事,她便着实郁闷,也不甘得很。
尤其杨寻瑾那个人,居然那般对她。
卫氏一直觉得这个女儿才智过人,令人省心,未想不过几日就带来这么一个麻烦,而且杨寻瑾明显对其毫无兴趣。
甚至可能不如对陆漪的兴趣大。
卫氏心中难免失望,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事情已发生,也只怪我们没交代清楚杨寻瑾的底子。”
事到如今,说再多已是多余,温郑屿沉沉地看向外头。
温玉璇攥紧了拳头,暗暗记恨住那些人。
回到温家,她便大步去了自己的院中,进入房间后,她几乎要去掀桌,被她红着眼生生忍了下去。
她从小风光到大,这次回沂都,算是把这辈子的气都受了。
她除了气银欢,也难免气杨寻瑾对她的态度。
她去到镜前坐下,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倾国倾城,无可挑剔的脸,不懂自己究竟哪里比不过那个废物陆漪。
她看上的男人,居然可能喜欢另一个样样不如她的人。
这让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摸着自己的脸,不会愿意就这样放手,明明能与他比肩的只有她,她就不信给她时间,她会真的拿不下他。
她缓缓地眯起眼。
还有那陆漪,哪里够格与她抢男人?
想到她势在必得的男人与那陆漪纠缠不清,她就觉得极为膈应,膈应到恨不得除掉那陆漪。
此时的国师府内,正在发呆的陆漪忽然打了个喷嚏。
本趴在桌上的她直起身,摸了摸痒痒的鼻子。
胡一栀走进来,问她:“陆姐姐这是着凉了?”
陆漪道:“没有。”
她倒觉得,大概是有谁在记恨她,不仅是杨寻瑾,还有那温家的每一个人,大概都恨不得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