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又不由大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要去看看锦夜姐。”
说着,她的脸色白得难看, 不知是有几分因为襄锦夜的事,又有几分因为杨寻瑾这能把她敲醒, 又不免让她感觉到绝望的话。
她从未想过,若是没有了和他再续前缘的指望,她还怎么活。
可他的话,却不无道理。
杨寻瑾看着她,忽然直接将她拖走,无论她如何挣扎。
常府中,府医垂头叹着气从襄锦夜的房内走出, 他踏出院中时, 恰常夕饶正步来,他看到对方,又是叹了口气。
常夕饶见到府医这副样子,薄唇抿了下,剑眉微拧。
府医沉重地开口道:“老夫无能为力, 少夫人的孩子没保住。”
常夕饶陡地眯起眼:“她真怀孕了?”
府医道:“此事怎么可能会有假?”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有所耳闻,那么多血,怎么假得了?
常夕饶怔了会,便道:“可她是习武之人,身子素来比其他女人都好,就算怀孕,也不至于那么脆弱,甚至能轻易被甩倒。”他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难以置信,与难以接受。
府医道:“少夫人是不易受孕的体质,否则不至于四年才能有这么一次动静,好不容易怀孕,便比寻常人要难保,身子也自然会变得越来越弱,哪能经得起健壮的公子一甩。”
常夕饶闻言,脸色难看起来,不由吞了吞喉咙。
府医摇头叹气离去。
他心中腹诽着,真是孽缘。
此时的房内,襄锦夜正呆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她的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小谷立在一旁,不断拭着泪。
襄锦夜忽然哑着声音问:“我是不是错了?”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缠着他,不该逼他娶她?
所以这都是报应?
小谷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看到少夫人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她眼里的泪越发止不住。
她为少夫人觉得不值,公子根本不是人。
常夕饶踏入房内,入目便是襄锦夜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不由握紧拳头,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错。
但对着襄锦夜那张脸,他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意识到他的到来,襄锦夜转眸看着他。
在她那绝望浓郁,又极为寂静的目光下,常夕饶不由觉得一阵烦躁,他明明心生悔意,但出口的话,却依旧不好听,他道:“孩子没了就没了,你的孩子,我本来就不想要。”
襄锦夜闻言,眸中之色更显灰败。
她垂下头,什么都没说。
这是常夕饶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让他无法适从,也更加烦躁难忍,他又道:“你看到了,我就是这么绝情,从一开始就是你逼我娶你的,你现在是不是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