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间,他眸中一片冷色。
他的手颤了颤,忽然一脚踢碎眼前雪人,牵起她就走。
陆漪回头看了看碎成一堆的雪人,又看了看他。
回到前头归惜苑屋内,杨寻瑾沉声吩咐张陆:“备膳。”
张陆应下,马上离去。
二人坐下,陆漪思起杨寻瑾刚才牵她时,那因碰过雪而极为冰凉的手,便给他倒了杯热茶。
杨寻瑾接过热茶,压着怒火。
他看着她道:“你说话。”
陆漪也低头喝着茶,抬眸问他:“说什么?”
杨寻瑾握紧茶杯,似乎感觉不到烫意:“难道你对我就没话说?”
陆漪实在不知无缘无故,有什么话好与他说,她稍思后,道:“其实我不饿,可以不用给我备膳。”
杨寻瑾道:“你最近吃得很少。”
陆漪闻言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便又闭了嘴。
膳食仍是被端来两人份,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吃,便拿起筷子。
然而她实在吃不下,又早早放下筷子。
杨寻瑾见了,忽然再难忍受地扔下手中碗筷,掀了桌上菜,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狠狠地掐住她下颚。
他问她:“你为何总是这样,对你好,却不珍惜?”
陆漪的下颚被掐得极疼,秀眉拧起,不待她给出其他反应,他又狠声道:“看来你是不配我对你好。”
他忽然起身大力地拖着她朝外走,步伐极快。
陆漪被拖着,几乎摔倒,磕磕碰碰间,她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没理她,只吩咐张陆:“备马。”
杨寻瑾将陆漪拖出府外,迫得她和他一同上马后,便驾着马迅速离去,拐到常平路,一路往南。
而这个方向,是前往温家的。
今日是温家老太太的大寿,当下的温家正是寿宴当中,因温家失势,都没多大兴头,这个寿宴便办得颇为简单,只邀请了些平时来往颇多的亲朋好友,但也还算热闹。
几桌人聚在正厅前,最北面摆着温老太太的高座。
温老太太的气色极为不好,瞧着比实际年纪要老十多岁,足见侯位失去之事,对她的打击多深。
但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她的脸上正强拉着慈和的笑。
温郑清的儿女是她的亲孙,温郑屿的儿女是她夫君的侄孙,加起来有九个,当下九个人在一道向她祝贺。
“恭祝(伯)祖母……”
“等等!”忽有声音打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