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手术呢?”
医生摇头:“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
空气中陷入寂静。
他喉结滚动,声音竟比平常还要冷静平稳:“她还有多长时间?”
“少则七天,多则一月,癌细胞已经扩至全身,药物也控制不了多久。”
他不知道是怎么来到的病房。
鼻尖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有着凌厉的眉眼,他们尽管不是亲生,可长得非常相似,小时候第一次见她,林随州就觉得亲切。
此时此刻,他那不可一世的母亲像是残破的人偶般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眼睛合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犀利色彩。
林随州的手死死掐着门框,手背青筋凸起,他牙冠打着颤,最后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他很少哭,从亲眼见到父母双亡后,就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更感受不到悲伤,如今,却被莫大的难过吞噬淹没。
林随州腹部翻滚,委身干呕出声。
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孩子般无助,江糖嘴唇颤颤,从后抱住了他:“……林随州。”
“我没事。”他闭闭眼,攥住了她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对不起。”江糖眼眶赤红,“之前我看过她来医院,那个时候我应该告诉你的。”
他没说话,眼睛定定看着床上的林爱国。
林爱国已经醒了,扭头对上了二人视线。
林随州生怕母亲发现他在哭,急忙背过身擦干净眼泪,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后,拉开椅子坐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