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濂挠了下头发,贴着李逾白的耳朵悄声说:“我觉得差不多。”
李逾白表情严肃地配合他:“我也。”
江逐流小声提醒:“录音已经开了。”
两个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地站好,李逾白挪了下耳机。余光瞥见贺濂的侧脸,录音室内灯光并不明亮,他的眼睛淹没在刘海的细碎阴影中,嘴唇微微撅着。
可爱中带着倔强。
李逾白慌忙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歌谱。
鼓点冲击,接着是贝斯,低低沉沉地袭击耳膜,吉他在这时参与进来,风铃一声清脆的响,接着有人声插入,与键盘融为一体。
记忆出现混乱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迷离光线从识海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像水一样漫过他的全身,喉咙猛地被掐住。耳边噪音不断,贝斯越来越沉……
“阿白,你要不跟我们混算啦?”
“别开玩笑了,人家以后要当科学家——”
“哈哈真的假的?”
“没有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可喜欢的是什么呢?反复萦绕的德文歌词,伴着节奏分明却令人喘不过气的低音提琴,喝酒喝到一半就跳上台词嚎几句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