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悬在半空,吊在窗台上,好像用的是那天特地回去买的丝巾。地上一滩污秽,她的脚趾尖还在滴尿。
他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想要呕吐,捂住嘴巴冷静自己。
钱丞把她抱下来,躺倒在地板上,把手贴着她冰凉的颈部,再是胸口。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死肉。
他找到屋里的电话,拨出号码,以为电话那头是老文,“文,文哥……cara死了……”
听见接电话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他就确定不是老文。
陈宗月低沉无情的声音说着,“call辆黑箱车。”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钱丞握着听筒,慢慢放到座机上,不敢回头多看她一眼,愣愣地站了很久。
天已晚,坐轮渡到达澳门,钱丞回到赌/场酒店,就见陈宗月朝他招手。
他跟着走进房间,陈宗月随即按住他的肩膀,捏着威士忌的手,指着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问他,“哪个更像?”
钱丞转向她们,右边太瘦,非常像刚刚死去的冯秋萍。
“……左边。”他更愿意回忆,那天站在渣甸坊路口,面颊饱满的漂亮女人。
威士忌里冰块撞动,陈宗月给他留下一句,“送到保叔那边。”
夜晚的弥顿道,严重灯光污染,席卷着市井气息。
钱丞抽着一颗烟,路过一间卖供品冥币的店,又掉头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