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缓行,陆柯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跟许复这一路,仿佛只是一瞬间,就已经到了她家门前。
“你到家了。”陆柯说道。
“是。你也该进宫了。”
陆柯翻身下马,又把许复抱了下来,说:“下马危险,我可不敢再跟刚才一样。”
“去吧,别误了事。”
陆柯听了这话却笑了。
“估计早有人报给泰安帝了。我这番进宫,首先,是先要请罪的。”
“那你还?”许复声音有些发急。
“无妨。生擒了兀都那,我也算是立了一大功。况且,古来征战几人回,我轻狂一下也是正常。”
是啊,若不是因为这轻狂,许复又怎会下了马车。
陆柯说完翻身上马,他看着许复,说:“回去吧,外面还是有些冷。”
许复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听了那哒哒的马蹄声,却又转过身,看着陆柯越走越远。
陆柯行至应天门,翻身下马,从东边永康门步行至大内,经过惠昌门,行至贞观殿前。(2)
泰安帝早早就等在那里,见陆柯一行人进了大门,不禁有些激动,这么多年,大梁跟西夏抗衡了这么久,终于算是能出口恶气了。
他听了内侍来报,笑了起来,这小子虽是有些年少轻狂,却也有足够资本,这番做派,也让泰安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年轻人么,知好色而慕少艾,再正常不过了。
陆达坐在下首,脸都气红了,他几次想起身请罪,都被泰安帝按了下去。这又何罪之有呢?
付少成坐在旁边,笑得脸都红了,陆柯这小子,看着憨憨傻傻的,没想到,这么会讨姑娘的欢心,看来,他在凉州的教导,还是很有成效的。
许太傅坐在另一边,捋着胡子微微发笑,他的孙女循规蹈矩了十几年,终于任性了一回。接着他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许司。心道你这小子还好意思生气,当年因为你翻人家方家的院墙,老子没少替你赔礼道歉。不过嘛,复儿这番罚还是要罚的,许家家规极其详尽,许太傅想了想,跪一跪就好了,复儿马上就及笄礼了,也不能多跪,一炷香就足够惩戒了。
许司在那儿盯着门外,眼睛都红了,这要不是贞观殿,他真想现在立刻就赶回家,不用他父亲上家法,他先让许复知道什么是许家家规。当然,在这之前,他更想照着陆柯的脸上,来上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