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令光眼角带泪,泫泫欲泣:“妾身不恨夫人。”
“你若是恨我心中倒还好受些,你如今大度的说不恨,越发显得我这个妒妇有多可恶。”郗徽淡淡笑着,仿佛还是多年前那样温婉娴静,“这两年我观察过你,比起我来,你确实比我更适合留在他身边,我死后你照顾着他,我也放心。”
丁令光哭着不说话。
“你性子温良贤淑,倘若他哪日即位,你也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比起我来要好得多。”
她跟丁令光说了许多体己话,丁令光觉得此刻夫人这副温和的样子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大限已到,萧衍日日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练哥哥,以后就让令光替我照顾你吧。”
萧衍握着她瘦弱的手,哽咽道:“你说什么傻话?”
“不是傻话,是真心话,这些年,我们夫妻极少说真心话了,以后没机会说了,今儿我就说个够,你不能不听啊。”她笑着摇头,闭着眼说道。
“练哥哥,你宏图展翅,终是要坐上那宝座的,以后记着对令光好些,不能有了其他的女人就忽略令光。”
“你已经为我对她够不好的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练哥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像就不配当你的妻子了。”
“练哥哥,谢谢你这十八年的陪伴,我真的很开心。”
“练哥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到十八年前的那个兰花园那儿,和你再来一次。”
“练哥哥,都说人生苦短,但我不觉得,我觉得,在你身边,哪怕时光再短,我也觉得好像小时候偷吃的罐子里头的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