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误战机的罪责,我可不敢担当。这不是今年粮食收成欠佳,丞相大人体恤民情,轻徭薄赋了吗?”
“什么收成欠佳?昨日我去了西市询问了大米的价格,比往年还要低。若真是粮食收成欠佳,怎会如此?你分明就是借机拖延。”
“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为了你,我可以自江淮一带抽调些米粮来权且充作军粮。”
“什么叫为了我?!齐飞恒,你可知你已经拖延了七日了,这七日雍关会死多少人!”
齐飞恒看着她急得跳脚的模样,反倒是好整以暇:“我知道军情紧急,可是从江淮一带抽调米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父亲若是要说法,总归是说不过去。但若是亲家开了口,他想必不会反对。”
沐沉夕气得发抖,一边拔刀一边吼道:“你痴心妄想!”
可是刚上前一步,就被沐澄钧拦了下来。他冷冷地瞧着齐飞恒:“拿女儿换军粮这种事,老夫做不出来。齐小公子,你家的米粮,留着自己装进棺材里吧。自今日起,你再踏入我沐府半步,当即杖毙,绝不姑息!”
他话音刚落,两个护院便出来,一人一只胳膊将齐飞恒提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拖拽着丢出了沐家。
沐沉夕咬牙切齿:“爹,你方才拦我做什么?就该在这里让他血溅当场,给边关死掉的兄弟们陪葬!”
沐澄钧瞧了她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你呀……”他说着摇了摇头,大步离去。
后来,她爹爹在七日内凑齐了军粮,派了桑落连夜押送到了雍关。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已经死了许多人。
陛下雷霆大怒,勒令问责。谁承想,齐飞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逼迫得兵部侍郎主动担下了所有罪责,并且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而他却什么事都没有,逍遥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