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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越冷笑:“你包扎的,我不满意。”

沐沉夕咬着后槽牙:“我替你重新包扎便是,你放了她。”

“不必了,机会只有一次。”他揉了揉她的头,仿佛是在摸什么宠物的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夕儿,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若是不听话,你什么都保不了。”他的手缓缓覆上了她的肚子,“包括它!”

沐沉夕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半晌说不出话来。

今日之前,她都只觉得是裴君越在胡闹。可是这个婢女让她明白,她是真的不了解他。

相识多年,他一直都在伪装自己。而她,像极了那被蛇咬的农夫。她那么掏心掏肺待他,竟然换来这样的对待。

多年前,她在假山石后面宽慰这个因为母妃早逝,被人欺凌,偷偷哭泣的小皇子时,从未想过他会是这般模样。

裴君越让她感觉到了挫败和失望透顶。

他取了块干净的锦缎替她擦去了手上的血,扶着沐沉夕躺下,盖好了被子:“过两日我接你入宫,你好生歇息。”

沐沉夕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裴君越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起身离去。

人一走,沐沉夕扯了衾被反复擦着额头,心中盘算着如何逃出去。如今也不知裴君越将药下在了何处,这药效总是过不去。

裴君越十分谨慎,经历了这婢女的事情,沐沉夕发现,但凡是在东宫里伺候她的,全部被割了舌头。

他这般残忍,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想来上一次那个叫鱼儿的侍妾怕也是活不了了。

过了两日,裴君越果然来了。他取了锦缎盖住了沐沉夕的脸,将她抱了起来,进了轿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