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皇位传承,孕期我是理政还是不理政?子嗣若无男童,又当如何?即便有,若是庸才,又当如何?
如此冲击伦理纲常,难保不会引发各阶层的混乱,且决策易受感性影响,权力欲望更可能过度膨胀。
为巩固地位和满足压抑已久的心理,兴许就会采取极端手段排除异己,导致整个朝堂的政治环境紧张,阶级矛盾加剧。
再说了,我若称帝,为子嗣传承,必当豢养面首,招纳侍君,你受得了吗?自欺欺人。”
“那你这算什么?以身入局?”徐平从未想过姜云裳会看得如此清晰,他低头走向一旁的椅子,拿起茶盏,却又缓缓放下。“既然你什么都清楚,甚至还猜到了我会如何夺权,那我可就当真不明了……”
对于徐平的疑惑,姜云裳并没有意外。她掀起裙摆独自坐下,随后托着腮帮转头朝窗外看去。“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我虽不是谋士,也想试试。
成,则驱逐外敌之患,擦净那些刻在大梁脊骨之上的耻辱……
败,也不过是搭上一条无人在意的薄命罢了,有何可惧……”
徐平眼角不停抖动,话到嘴边,最终却变成一声轻叹。“与虎谋皮,我佩服!但佩服并不代表认可。
姜云裳,大梁的覆灭已成定局,这是时代进程所致,不可逆。即便没有顾应痕,也难保不会出现别人。日月交替,神器将易,何必如此执着。”
听闻此言,姜云裳颇有些意外。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徐平的眼神中罕见的流露出几分笑容。“你这是在心疼我?还是想减少你心中的负罪感?
徐平,你说大梁覆灭乃天命不可逆,若靖北王府临此绝境,祸及宗族,辱加先人,你又能袖手观其倾颓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家国血脉,岂容轻弃?什么天命之说,不过鼠辈推诿之辞。
江河之水,非一日而成,若无人疏浚,终成泛滥。大厦之固,非一木可支,若无柱梁相撑,必致崩塌。
天道循环,本无定数,人力可为之处,当以身为楫,逆水行舟。纵然前路荆棘,九死而无生,承宗族荣耀,每一个姜氏之人皆当执戈向前。
若皆以己身自缚,安有破局之日?有人凿山开路,经年不辍;亦有人筑堤防洪,力挽狂澜。此非天命垂青,乃人定胜天!
我虽一届女流,国破家亡,又如何能袖手而观之?”
……
“说这些,你就不怕我现在便除了你?”徐平瞳孔收缩,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虽是相互利用,我可并不想置你于死地……”
此话一出,姜云裳却掩嘴轻笑。“你不是问我为何与你合作?顾秋蝉愚昧而不自知,无论你还是元武,亦或是顾应痕,你们都想除掉幼帝,保……是保不住的……
但我不同,顾应痕可没想过除掉我,起码现在没有。而你,同样如此!这不就给了我时间与机会?
你承诺过会留姜氏血脉,我即便败亡也值得一试。云裳区区贱命,不可惜的。”言罢,她再度将头转向窗户。“不说这些了!除了我与司徒娴韵,还有哪些女子会去?方才走出书房那两人吗?”
徐平的脑瓜子有点乱,他怎么也没料到姜云裳会如此直白与自己袒露心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有朝一日倘若决裂,真的要将屠刀挥向她吗……
“???”见对方半天没有回话,姜云裳黛眉一挑。“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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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皇位传承,孕期我是理政还是不理政?子嗣若无男童,又当如何?即便有,若是庸才,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