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夜,第二天还得照样去搬货。好些赌鬼短命。

“……这么快?”颜今薏有点诧异。

她觉得自己才来。

不知不觉,她和景闻赫在这里玩了四个小时。

简单的赌骰子,也如此吸引人,让人恍惚忘记了时间。

“是的。”景闻赫道,“再玩下去,你都要沉迷了。”

颜今薏骇然:“我不会!”

景闻赫笑。

十月天气,五点天色黯淡,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小小酒摊上,一盏煤油灯昏黄如豆,人影黯淡,谁也看不清谁。

景闻赫和颜今薏在一张油污污的桌子旁坐下,小伙计端了酒和下酒菜。

下酒菜有臭鱼、蚕豆和花生米。

臭鱼的确难闻。

景闻赫却道:“挺好吃,你尝尝。”

颜今薏艰难张开嘴。

闻着很糟糕,吃下去却有罕见的咸鲜,的确很好吃。

“再喝口酒。”景闻赫道。

酒没什么香味,又辛又辣,直接冲脑门儿。

颜今薏第一口,差点被呛得落泪。可这种浓烈粗野的冲击感,后劲儿却是莫名的爽。

比那些后感好、上进慢的酒,难喝无数遍,但舒爽感却是无敌的。

“……怎样?”景闻赫问她。

颜今薏重重舒出几口气:“你说得对,最简单的刺激是最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