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咬紧牙关，再次强撑着抱起无心，一步，一步，朝战场外围走去。

无心闭着眼睛躺在谢南书怀里，缓缓勾起唇角：“有哥在，真好……哥的怀抱，真温暖……”

谢南书眼角一滴血泪滑下：“无心，你要撑住，哥带你回家，哥带你回家……”

无心口鼻间鲜血依旧往外冒着，颈间伤口反倒因为无心被抱起，微微蜷着脖子而不怎么出血了。

无心紧紧抓着谢南书的袖子，没有松开过：“哥……我早点叫你哥……就好了……”

谢南书踉跄着脚步，因为强行催动内力而气血逆行，口中同样在往外冒着鲜血。

“不晚，弟弟，你什么时候叫哥，都不晚……”

谢南书强撑着往前一步一步走着……

抱着无心的胳膊早已麻木，可他仍旧将无心抱得紧紧的，绝不让无心再掉到地上。

“无心，你什么时候叫哥，哥都在……”

“哥……”

“哎……哥在……”

“哥……”

“哎……哥在呢……”

无心嘴角笑意就没消散过，那笑意里满是知足：“哥，来生，我还做你弟弟……你教我诗文……我教你习武……来生……我们一起保护玉荛……好不好……”

“好……”谢南书嘴唇颤抖，“哥答……”

无心的手，慢慢松开，滑落下来，无力地垂在身前，晃了两晃，再不动了……

谢南书虽然一直没有低头去看，可他却已感觉到自己袖子被松开了。

他另一只眼角也涌出血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哥答应你，下辈子，还和你做兄弟。”谢南书踉跄着向前走着，双眼泡在泪中，眼神涣散，“弟弟，哥保证，下辈子，绝不会再与你走散，也绝不会再忘记你……”

唐七身上带伤地，终于冲了过来。

可他站在谢南书面前，看着谢南书怀中的无心，再看向谢南书，终是一句话也未能说出来。

谢南书经过唐七身边，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下辈子，我一定做一个好哥哥，一定保护好你……我一定像照顾玉荛那样，好好照顾你……”

身后笛声又起。

巨人们闻声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