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带着无心不告而别的李月白。
谢南书连忙几步冲到李月白身后,伸手拍向李月白肩膀。
李月白突感身后异动,立即身手敏捷地拧腰转身,一把握住了谢南书的手。
待看清来者何人,李月白才翻了个白眼,放开了谢南书:“姓谢的,你就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吗?”
说完,李月白转回身,脚下不停,继续快步向府衙后院方向走。
谢南书连忙跟上他,与他并肩:“李神医,你怎么会在这里?无心呢?他一定是和你在一起,对吧?”
李月白单手提着个药篮,可能药篮有些重,他又换了个手提。
“我会在这里,当然是因为这次的疫病十分古怪,勾起了我的兴趣。”李月白斜了谢南书一眼,又继续看路,“无心他不和我在一起,那会和谁在一起?你这个问题,问得就有问题。”
谢南书一听,顿时高兴得张大了嘴:“无心也在?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他!”
李月白:“那你跟着我走就是,他就在后院,在帮我干活儿。”
得到李月白肯定的答复,谢南书高兴地连穆云峥都忘在了脑后,连忙跟着李月白来到了府衙后院。
府衙后院每间屋子里都住满了病患,院子里也支起许多临时帐篷,帐篷里面生着炭火盆。
谢南书一进后院就开始到处找无心,将所有屋子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他又挨个帐篷找,终于在一处帐篷里,看到了无心。
无心穿着半身白色棉夹袄,夹袄里面套着件薄棉长衫,正背对着帐篷门,在给火盆里添炭。
帐篷里到处都是一尺高的架子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名病患,使得帐篷里拥挤不堪。
这些病患浑身奇痒难耐,有的在强忍着不去抓挠,有的却根本忍不住,双手齐上,将自己身上抓挠得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纵使十指全是鲜血,也停不下来。
整个帐篷里,充斥着“哎哟、哎哟”的哀嚎声。
谢南书扫视了这些病患一圈,可却有心无力,只好又将目光落在无心的背影上。
他费力地跨进帐篷,挤到无心身后,轻声唤道:“无心……”
无心听到声音,动作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
谢南书激动得四肢都有些微微发颤,简直想要喜极而泣。
可当他看到无心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时,顿时愣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