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沉默着不敢说话。

只程嫂妇道人家,比较自在,安排好一切。

景寒之在房内,用一桶水擦了身子;汗湿的衣衫脱了下来,被程嫂抱出来洗了。

颜楚筠已经换好了亵衣裤和外裳,看着程嫂等人晾景寒之的衣裤,有条不紊,个个小心翼翼。

一行泪从她眼角滑落。

尊严全无,体面扫地。

前世,她宁可抛弃“少奶奶”的这个鸡肋身份,去做医女,自己赚钱。

哪怕是民国了,自己出来做事的女人,总归不体面。

有身份、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是不做事的。

做事的都是下等人。

颜楚筠的陪嫁耗不起,她丈夫又无法依靠,她要用手撑起自己的生活。

身份上自降一级,她也活得堂堂正正。

她把自尊看得那么重,景寒之却将它踩在地上摩擦。

刀枪无眼,希望这个恶徒早点死!

颜楚筠转过脸回到净房,无声哭了片刻,把眼泪擦干净了。

她回到了卧房。

床上的卧具全部换了新的,景寒之只穿了一条男士亵裤,靠在颜楚筠床头看她的书。

颜楚筠上前:“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景寒之一把将她搂住,看着她穿戴整齐,笑道:“不热吗?”

他一身精壮的腱子肉。胸膛开阔,肩膀端平,线条在腰腹处收紧,窄窄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