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

但即便现在他告诉她他是她上任公司的老板,她在他公司工作过几个月,不管她怎么努力去回想,她的大脑也搜不出半点相关痕迹,就像高姐在高铁上给她描述的傅景川一样,她找不到一点相关的痕迹。

周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开始慢慢散去。

偌大的出站口开始变得空荡和冷清。

时漾勉强挪了挪站得有些发麻的腿,转身刚想走,却在看到出站口站着的高大身影时,又慢慢停下脚步。

傅景川穿着前天晚上那件纯黑色长款西装大衣,站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大厅中央,周围旅客来去匆匆,他定定站在那儿,黑眸静静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时漾鼻腔一下发软,人也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没动。

“这几个月,全都不记得了,是吗?”

他也没动,看着她,突然开口,问道。

眼泪一下漫上眼眶,时漾控制不住,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他轻软的嗓音,一下勾出了她所有的泪水,陌生的委屈和难受在胸腔蔓延。

高姐也意外看向傅景川。

她刚才全副注意力都在时漾身上,担心她,并没有注意到傅景川。

傅景川没有说话,上前两步,突然伸出左臂,胳膊带着掀开的西装大衣,手掌圈搂住她后脑勺,将她带入怀中。

时漾哭得更厉害,难以自抑。

“好了,都过去了。”

傅景川在她耳边软声道,伸出另一只手臂,双臂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前所未有的温柔却勾得时漾眼泪越发汹涌。

时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直到从高铁站回酒店的车上,她的双眼还是红肿的,但理智已经开始慢慢回笼。

傅景川抱着熟睡的瞳瞳坐在她身侧,面容很平静。

时漾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些混乱的情绪。

人在发泄过后的理智回笼里,只余下近乡情怯的手足无措。

她这些日子自以为是的坚持全成了刺向傅景川的利刃,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