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涩的味道，好像发酵过，酸酸的。

虎妞见他情绪不佳，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裴清玄仿佛很惊讶的模样，追上了唐云意，与他并肩同行，“你爹对你一定很好吧？”

虎妞立刻抱住了裴清玄的大腿，“我的哥哥，他在正难过中，你怎么……戳他伤口？”

唐云意的声音有些嘶哑，“唐老爹对我极好，只是……都过去几年了，我对他的记忆快要模糊了”，那个老实敦厚的面容就要从他记忆里消失了。

“可你看着跟你的兄弟姐妹也不像……”，三兄妹，一个都不像，性格迥异。

虎妞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唐云意是捡回来的，垃圾里捡回来的……”

“在哪捡？”

唐云意短暂的悲伤后，立刻重整心情，与刚才之人大相径庭，“唐老爹在京都捡的我。我父母约是看到我太丑了，不想要了……”，唐云意多多少少有自嘲的成分。唐云薇说他小时候粉雕玉琢，玲珑可爱，后来他贪玩摔了几次之后，越来越丑。唐云意可不认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会因为摔了几次就变得丑陋不堪。应该是小时候的唐云意触犯了体内的开关，引发了天钉松动，导致他变丑了。

“你确实丑……”，以为裴清玄要安慰唐云意一番，手已经到了半空中，突然扯了回去。

唐云意哑然失色，舌头搅了几次，忽然转过一边，神情失落。

“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丑”

虎妞立在石路的尽头，抱着胸，一脸不屑，“丑就丑，还不让人说……”

唐云意瞬间捂胸，感觉接二连三被两把匕首插入了胸口，疼得他无法呼吸。

“一个大男人，还真会装……”，虎妞的声音幽幽飘来。唐云意感觉她的声音像鬼语一样飘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