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乐心头一喜,之前还想着此事,没想到现在就得到了答案。
沈乐行礼谢过,吉梅梅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在那宏伟的大殿之中,宗主羽慕临带领着寥寥数位身影缓步而出,其侧伴行的两人,沈乐一眼便认了出来,乃是羽慕临的弟子闻人玉与他的师兄明松烟。在这等举足轻重的时刻,二人紧随羽慕临左右,其身份之尊贵,自是不言而喻。
羽慕临的目光轻轻掠过宽敞的大殿广场,见各脉弟子皆已整装待发,汇聚一堂,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欣慰之情。“诸位久等了,”他语气温和而坚定,“既然众人皆已到位,那便依循旧例,正式开始吧。”
闻人玉闻言,轻轻颔首表示赞同,神色间虽带着几分初掌大局的生涩,却也难掩其内心的坚毅。
他正准备迈步向前,引领这场意义非凡的仪式,心中暗自思量,这毕竟是他首次在这样庄重的场合中担纲重任,面对着众多翘首以盼的目光,每一步都需走得沉稳而有力。
正当他迈步离去的刹那,耳畔忽地捕捉到殿前传来一位老者沉稳而略带责备的嗓音。
“启禀掌门大人,于这等宗门盛事之上,化疾一脉竟只遣两名年轻弟子担当引领之责,此举是否显得对我宗门大典太过轻忽,有失体统?”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纷纷侧目,低声私语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不满与好奇。
沈乐一行,闻听此言,心中不禁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那声音对沈乐而言,熟悉而又刺耳,正是昔日那位曾热情洋溢欲将他纳入侍灵一脉,却在得知沈乐心脉受损后,转而冷漠相待,弃之如敝履的长老——郎浮生。
沈乐心中诧异万分,未曾料到的竟是他们侍灵一脉率先攻讦,若是养丹一脉有人出面指责,他倒不会觉得有丝毫突兀,但竟是侍灵一脉之人开口,着实令他感到几分意外。
听闻此言,养丹一脉的长老亦按捺不住,跳出来附和道:“此言极是,此举未免太过轻忽了。难道化疾一脉已无人能主持大局,竟任由这般胡闹下去?”
长老院众人沉默不语,只是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化疾一脉的众人。
羽慕临闻言,与明松烟交换了一个略显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苦衷,二人心知肚明。
吉梅梅与谭日斜闻言,面色不由一沉,先前话语中隐含的责备之意,丝毫未加掩饰,心中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谭日斜挺身而出,朝着羽慕临所在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言道:“启禀宗主大人,家师山主本欲亲自前来,怎奈门中突现一位病重之人,性命悬于一线,亟需他与师叔施展医术,方能挽回一线生机。二人因此脱身不得,而其他长老又恰不在山中,无奈之下,只得命我等师兄妹携同小辈前来参会,绝无丝毫轻视之意,望宗主大人明察秋毫。”
言罢,谭日斜目光转向先前那二人,面上寒霜一片,冷意昭然。
就在此时,养丹一脉的山主肖天啸冷哼了一声道:“欧朴叟那老家伙哪时候将宗门大局当作一回事过,户籍一脉的事情高过天,哪还用得着理会宗门之事,随便敷衍打发了就是。我们又何必与他们这种人置气,你们又不是不了解他们的德性!”
侍灵一脉的山主梁日暮此时也接过话,看着郎浮生说道:“说的也是,郎师弟,你以后就莫要操了这番闲心,只管好我们自己的事便好,他们化疾一脉心气高着嘞,你可别想着越俎代庖。”
闻及几人话语中夹带的阴阳怪气,吉梅梅与谭日斜二人面色顿时阴沉如水。
身为晚辈,又是此行领队之人,面对两脉的前辈他们自知此刻不宜轻易驳斥,以免失了礼数,更恐引来不必要的纷争。
况且,宗主与大长老们皆在场中,一言一行皆需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被视为忤逆之举,后果不堪设想。
沈乐等人亦是心中憋屈,周遭众人的目光如同利剑,齐刷刷地刺向他们,让他们仿佛成了这场合中的小丑,任人嘲弄。
丁凡笑眉头紧锁,望着自己两位师叔那阴沉如水的脸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这股怒火并非针对师叔,而是针对那些出言不逊之人,他们的言行举止,实在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