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只要我们努力奋战,就能重现往日的辉煌吗?如果真的可以,我们早就做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政治和信仰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核心!”
“如果我们继续战斗到最后一刻,那么阿苏尔将彻底灭亡,但如果我们选择退后一步,等待时机,那么未来,还有属于我们的新世界!”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死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一次,没有人再开口质疑。
他们明白了,这不仅是一场战斗的失败,而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
阿苏尔的时代,已经走到了尽头。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死亡,或者接受这个新世界,并在其中寻找生存之道。
埃瑟利斯缓缓松开了手,掌心微微发麻,她低头看着自己因用力过度而泛红的指尖,终于叹了口气。
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她知道,芬努巴尔的决定是正确的。继续战斗,换来的不过是一场必败的消耗战,而现在这样,才能留下火种,才能让阿苏尔有机会重新崛起,或者说让精灵重新崛起。
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黑色方舟——它像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阴影之城,但又在无声地宣告着旧时代的终结。
-----------------
当最后一艘阿苏尔战舰停泊好后,当海卫和水手们被妥善安置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然而,这场宴会并非寻常的庆典,也不像以往那些充满欢笑、诗歌和觥筹交错的贵族聚会。尽管宴厅中聚集着众多身份尊贵之人,由赛芮妮领衔的风暴织法者教团、达克乌斯领衔的瑟渊驭涛的核心人员,以及阿苏尔海军的中高级军官们,但气氛却带着一丝凝重,甚至……压抑。
马雷基斯和杜鲁奇的海军将领们没有出席。
这并非出于礼节,而是刻意的安排。
达克乌斯知道,阿苏尔海军刚刚遭遇剧变,他们的骄傲被撕碎,他们的信仰被动摇,他们的荣耀被摧毁。此刻,若是让杜鲁奇那些惯于冷嘲热讽的将军们出现,恐怕会将这本就紧绷的氛围彻底点燃,引发无法挽回的冲突。
最直观的体现是,双方有极大的可能在拳脚上展开较量,而产生的后续影响……
宴会厅的墙壁上,烛光跳跃,映照着一张张沉默而紧绷的脸庞。精致的银器与水晶杯陈列其上,葡萄酒在杯中微微晃动,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但无人举杯,也无人交谈,哪怕是平日里最擅长辞令的阿苏尔贵族们,如今也无心去维持表面上的风度。
达克乌斯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杯沿,目光扫视着大厅中的阿苏尔军官们。
他们的脸色大多苍白而冷峻,眼神飘忽不定,有的人看向桌上的酒杯,却迟迟不愿伸手,有的人则试着低声交谈,但声音低得根本听不见。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他们对未来抱有忐忑。
曾几何时……
然而,现在,他们却坐在一个陌生的宴会厅里,被迫接受一个全新的现实——他们不再是海洋的主宰,他们的舰队已经溃败,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他们必须面对一个自己曾经鄙夷甚至仇恨的族群所建立的新秩序。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赛芮妮站在宴会中央,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她的身份本应给予她足够的威望,让她能够在此刻站出来安抚这些迷茫的信徒,但她很清楚,这并不容易。
她知道,许多阿苏尔军官依旧不愿接受现实。
而她的风暴织法者教团,则处于一个极为微妙的立场。作为玛瑟兰的女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风暴的流向已然改变。
若想让阿苏尔继续生存,他们必须接受改变,必须接受这个全新的秩序,否则……他们只会被潮水彻底吞没。
她将目光看向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就是芬努巴尔的选择,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外交、信仰的胜利』。
但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达克乌斯也完成了玛瑟兰对他的期待,手心和手背的肉,他全护住了,虽然里子和面子不太好看就是了,后面一堆麻烦事。
上午,马雷基斯找他,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无非是希望杜鲁奇海军能够将阿苏尔海军歼灭,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杜鲁奇内部的政治形态,也就是双头政治、杜鲁奇海军实力、阿苏尔实力等等,但最终还是被他堵了回去,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杜鲁奇海军内部也希望打一场,全歼阿苏尔海军,毕竟兵强马壮,另外还有过去的仇恨、军功等等……但最终被达克乌斯无与伦比的威望压下去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玛瑟兰的冠军呢。
而且这有点悖论了,决战什么的根本不会出现。
如果真要打,不会在阿纳海姆附近的海域打,除了阿苏尔方面是真傻了,芬努巴尔被奸奇大魔附体了,之前几十年的学费白交了。
当芬努巴尔来到纳迦隆德后,当纳戈尔号靠岸后,他和瑟渊驭涛展开推演,经过反复推演后,他得出一个令他破防的惨烈结果。
阿苏尔的舰队在奥苏安海域展开战斗最终只能打掉杜鲁奇海军五到三成的兵力,五成仅发生了一次,那还是芬努巴尔发挥神勇,或者运气不错。其他的时候,通常是四到三成,有时候还出现在了二成、一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到了这时候,奥苏安本土和来自各个殖民地的阿苏尔舰队已经无船、无兵可派了,连作为存在舰队的底牌都没有了。而杜鲁奇方面可以利用自身的种种优势,将这个数量弥补回来,继续在奥苏安海域作战或是掩护陆军。
这还是战略、战术上的,没有把政治和信仰加入其中。
最终……达克乌斯和做出选择的芬努巴尔整了一个大活出来,一个无与伦比的大活,一个会被后世反复研究的终极大活。
而现在,仅仅是大活的头盘,也就是西餐的开胃菜。
好日子,还在……
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而不是『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杜鲁奇方面会面临一个极其诡异的情况,一个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个他们脑洞再大也想不到的情况。
杜鲁奇士兵:怎么一直在干活?怎么一直在行军?说好的战斗呢?我的积分呢?
达克乌斯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在静谧的宴会厅内回荡,仿佛一声号令,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所有的阿苏尔军官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他们的眼神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其中,有些带着警惕,仿佛面对一个陌生的强者,而不是玛瑟兰的冠军;有些带着疑虑,不确定这位杜鲁奇领袖到底要说些什么;而更多的,则是无言的迷茫与不安。
这场宴会虽然寂静,但它的意义远比一场喧闹的胜利宴更重要。
这是一个信仰崩溃后重建秩序的开始。
达克乌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迈步走向宴会厅的中央。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靴子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回声在寂静的空间内清晰可闻,犹如一记记低沉的战鼓。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对眼前的局势仍然充满疑问。”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权威,精准地穿透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钻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仍然认为,阿苏尔海军还能战斗,还能凭借过去的经验与信仰,找到胜利的机会。”
他说得很慢,语气平静,却像是一柄锋利的剑,直刺所有人的内心。
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宴会厅内的阿苏尔军官,他们当中许多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愿与他的视线相对。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们的确曾这样想过,他们仍然抱有这种幻想,幻想着能够重新回到昔日的辉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陌生的宴会厅里,面对残酷的现实。
然而,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他们必须清醒过来。
但他不是马雷基斯,他不会用冷酷的嘲讽去践踏他们的骄傲,他不会站在高处俯视他们,更不会把他们当作失败者羞辱。
他在撕开他们的幻想,但他同时也在给他们一个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