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心软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墨凌渊瞳孔骤缩，认出这沙哑的嗓音正是那晚与墨昭瑾密会之人。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目光如刀般剜向黑衣人：“是你给他下的毒？”

黑衣人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算你有点眼力。那条灰线一旦爬到心脏，神仙来了也得给他收尸。”

“把解药交出来！”墨凌渊周身腾起凛冽杀意，却因绳索束缚无法动弹，只能将全部压迫感化作冰冷的威胁。

“解药？”黑衣人猛地逼近，“我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他连件小事都办不成，我凭什么浪费解药？”

此时的墨昭瑾正痛苦地蜷缩，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他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却仍强撑着抬头怒视黑衣人。

墨凌渊看着他那时隐时现的灰线，喉结滚动了一下：“让他恢复，你想让他做的事，我替他做。”

“哦？”黑衣人眼中闪过兴味，指尖绕着斗篷边缘慢悠悠踱步，

“莫不是我听错了？墨凌渊竟也有低头求人的一天？”话音未落，他屈指弹出一颗幽绿药丸，径直落入墨昭瑾口中。

剧痛如潮水般褪去，墨昭瑾踉跄着扶住桌角，胸口剧烈起伏。

黑衣人却突然甩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哐当”一声砸在桌上：“最后机会，杀了他，解药就是你的。”

说着，强行将匕首塞进墨昭瑾颤抖的掌心，“想死还是想活，你自己选。”

空气仿佛凝固了。墨昭瑾的指尖死死抠住刀柄，指节泛白如骨。

就在这时，墨凌渊突然暴起，带着绳索的束缚猛然前冲，精准地撞上刀刃。

利刃刺破皮肉的闷响在死寂的屋内格外清晰。温热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青砖地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墨昭瑾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墨凌渊的嘴角溢出鲜血。

墨凌渊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盯着黑衣人：“他...做到了...给解药！”

黑衣人呆立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狂笑：“好个墨凌渊！拿命赌局，我敬你是条汉子！想要解药——”